万圣节推荐八本既吓人又有深度的恐怖小说。电影《驱魔人》由威廉·弗莱德金导演,是恐怖片中的佳作。
小时候,老一辈人口中的鬼怪传说总是萦绕在耳边。只要小孩子不听话,大人总能拿各种鬼怪故事来吓唬,胆小的小孩往往被吓得尖叫起来。
美国作家H.P.洛夫克拉夫特生前只拥有一小拨读者群,死后才因克苏鲁神话日益闻名于世,并极大地影响了斯蒂芬·金等知名作家。洛夫克拉夫特认为,人类有限的的心智无法理解生命的本质,而宇宙对于人类来说是残酷陌生的。他说,“人类最古老、最强烈的情感是恐惧;而最古老、最强烈的恐惧,是对未知的恐惧。”
在描绘“恐惧”的作品中,恐怖小说自然是个中翘楚。无论是《驱魔人》中那位附身人类身上的可怖的恶魔,还是《残秽》中历经时空流转却一直存在的邪恶之物,它们都营造了一种恐怖可怕的氛围。不同的是,前者更偏向于直接的感官刺激,后者则更偏好在情节发展中,让读者自行用想象将“恐怖”放大。不过,相同的是,它们都在描绘身处险境的人们的内心,人性的复杂、善与恶都在此刻被无限放大。这成了许多恐怖小说创作者不成文的“潜规则”——描绘“恐怖”成了表象,故事内里想要探讨的是人的内心,逼问人性,展现灵魂,心理上的惊悚才是真正的惊悚。
而斯蒂芬·金是现今当之无愧的恐怖小说之王,Goodreader上由读者投票的,前十中有五本是斯蒂芬·金的作品。他的《闪灵》实在太有名了,书和电影都非常值得一看,能把人吓个半死,同时又颇有深意,令人挥之不去,下面就不再推荐了。
1、《ZOO》 乙一
故事发生在“我”女朋友失踪后,每天早上都有一张我女朋友尸体的照片放到我的收件箱里。照片显示着女朋友的尸体正在一天天地生蛆、腐化。奇怪的是,所有人都认为她只是失踪了,只有“我”知道她被杀了。“我”辞了职,拿着她生前的照片四处寻找凶手的线索,却得到难以置信的结果......
这部短篇小说被视为乙一黑暗风格的集大成之作。真实的场景描写、直接的感官刺激、再加上诡谲恐怖的情节,读来不免令人寒毛直竖。不过,故事中最精彩的,还是作者对男主角那双重人格和变态心理的描写。在亲手杀死女友后,他又对自己进行自我催眠,告诉自己女朋友还活着,甚至拍下那些血腥的照片。男主角杀人的动机源于他那扭曲的爱:把爱人杀死,就可以永远和自己在一起了。这样的情节安排与电影《三更》类似。同样是亲手杀死爱人的男主角设定,但《Zoo》里的“我”,多了一份在恐惧之中的矛盾与坦诚罪恶后的解脱。
在黑暗风格的作品里,乙一偏爱以残酷和惨烈作为故事基调,这也许与他童年时的经历有关。由于食用激素药品,小时候的乙一脸庞异样庞大,在学校中成爲同学讥嘲与孤立的对象。这让他经常生活在一个人的世界中,并在心里“种”下了自卑的种子。到了创作时,他便将这种阴影直接表现在他的作品中,写下一个个关于孤独、怪异的故事,《Zoo》便是其中一个。
2、《奥特兰多城堡》贺拉斯·华尔浦尔
奥特朗托公国的君主曼弗雷德因儿子康拉德在婚礼上的意外死亡,决定娶新娘伊莎贝拉为妻以延续家系、保住领地。伊莎贝拉被他的求婚吓坏了,便从地道逃到附近的一座教堂里。后来,出现了一队神秘骑士,其中的“巨剑骑士”是伊莎贝拉的父亲弗雷德里克。受圣地隐士嘱托,弗雷德里克决定讨伐僭越王位的曼弗雷德。怪异事件的发生、预言中的鬼魂的出现,故事逐渐变得扑朔迷离......
《奥特兰多城堡》是英国文学史上的第一本哥特小说,而故事中的奥特朗托公国也喻指萨伦蒂纳半岛的一个意大利古港。书中那中世纪的城堡、地下的通道和幽暗的走廊、再加上不时显现的幽灵鬼魂和巨剑等超自然现象,都带有浓烈的哥特黑暗风格。故事中的情节也颇为吓人。例如血从雕像的鼻孔中滴下,画像中的人一声长叹从镜框里跑出来等片段,甚至连脚步声、关门声,都添加了一种无形的恐怖感。英国作家格雷曾这样评价此书:“我和剑桥的朋友们看过这本书后,晚上都不敢睡觉。”
自1764年出版后,《奥特兰多城堡》掀起了一股“哥特式小说”的风潮,诸多同类型的小说如雨后春笋版冒了出来。在出版两百周年之际,它那至少再版150次的数据也再次证明了这本书的影响力之大。除此之外,小说中那份对中世纪的缅怀,对理性主义的反叛、还有那奇妙的想象力,都令人着迷。不夸张地说,《奥特兰多城堡》确实开创了新的小说流派。
3、《黑屋吊影》贵志佑介
在阴森森的老宅里,保险公司职员若摫慎二目睹了男孩菰田和也上吊的惨状。尽管警方证实和也是自杀而亡,但若摫心头总怀疑和也他父亲有不可告人之处。当他知道菰田重德是和也的养父,并未他投了保险额为五百万日元的儿童保险时,不禁为重德的妻子菰田幸子担忧。于是,若摫写了一封匿名信给幸子,让她提高警惕,却给自己招来了灾祸。
先是不断接到无声电话,继而是未婚妻的猫被人割头后扔在自己的门口,到未婚妻遭绑架,自己也陷入了被疯狂追杀的境地……从平静到波折,若摫慎二的生活就这样被一封信改变。贵志佑介用沉重、压抑的氛围写了一个“骗保”的故事。在剧情的推进中,凶手的身份逐渐明朗,既在意料之中,又在情理之外。结尾部分,若摫慎二在大楼里到处躲避杀人鬼的追杀的安排,正是作者那擅长描写恐怖又紧张的动作戏的体现。
贵志佑介曾凭借这本《黑屋吊影》获得日本恐怖小说大奖。除了对悬疑、恐怖气氛的描写外,他还花了很多心思在心理学上面。从"巴乌姆测验画"到"悖德症候群",诸多心理学知识让这部作品的内涵变得更为丰富的同时,也增加了读者的兴趣。除此之外,贵志佑介书写的这个恐怖犯罪事件还折射出法律、社会秩序的失衡,由此可见他的野心不小。从犯罪个体的精神异化到以社会为单位的物质与精神变化的研究,恐怕这才是作者本人最想要表达的问题。
4、《路》麦卡锡
核战争爆发十年之后,地球几乎成为一片废墟。幸存下来的人多数同类相残,少数则孤独地挣扎求生。一对父子为了躲避严寒,决定向南方海岸前进。在路上,父子俩得克服难以想象的饥饿、寒冷和追杀,被迫目睹世间惨象和人性崩溃。他们相依为命,希望自己能做“好人”,但还是遇到了严峻的考验:保持善良,还是放弃人性?
麦卡锡在本书的笔锋一如既往地血腥、隐晦,这次他挑战的是末日题材。受“911”事件启发,一直认为“死亡是这个世界的主要问题”的麦卡锡,创作了这部“灼热的,充满启示意味”的小说《路》。麦卡锡在书中思考了战争、人性、及人类生存环境,并摆脱了专门揭露人性丑恶的癖好,成功地在《路》中展现了人类的尊严、信念与希望。例如,与恐怖的末日景象相映衬的,是那对父子相依为命的温情与暖意。这成了这部有着凄凉色彩的作品中的一束别样的光。
2009年,《路》被《泰晤士报》评为“过去60年里最值得阅读的60本”书之一。谈及创作偏好,麦卡锡曾说:“我欣赏动荡不安、危机四伏的生活,没什么比在旅途中见到能置人于死地的动物更有趣了。”路途中的绝望在他笔下不断地被放大,世界一片黑暗。不过,与斯蒂芬·金不同,相比追求感官刺激的文字,麦卡锡更喜欢描写深藏在灵魂深处的人性,以及在绝境中人那本能的灵光一现。
5、《驱魔人》威廉·彼得·布拉蒂
在美国华盛顿特区的一栋古老的私人公寓里,好莱坞女星克丽丝正忙于新片拍摄。数年前她与丈夫离婚后便独自抚养着12岁的女儿蕾甘。某天,蕾甘突然得了怪病,并被诊断患有歇斯底里与人格分裂,不幸的是,华盛顿的各大名医对此一筹莫展。在经历了一系列诡异事件后,卡拉斯神父决定施行被教会禁令已久的驱魔仪式。一场魔鬼与上帝、信仰与绝望的生死之战就此拉开了帷幕......
恶魔附体、神秘符号、超自然力量等诸多惊悚元素都在这本经典的恐怖小说《驱魔人》中出现了。小说的画面感很强,让我在阅读时总能循着文字感知到镜头的存在。这本书曾被改编为同名电影,名噪一时,也让作者兼编剧的威廉·彼得·布拉蒂名利双收。不过,相比电影,小说原著更能体现那种接近崩溃的暴躁和恐惧感,读来时常令人头皮发麻。剧情中隐藏的诸多秘密也强化了故事的神秘氛围,让人迫不及待地想揭开谜底。
《驱魔人》讲述了一个关于驱魔的异象,但这也是一个关于爱和人心的故事。在发现自己离异后对女儿关心太少的克丽丝推掉了极其重要的片酬,时刻陪伴在女儿身边,并想方设法去医好蕾甘的病;两位神父,默林和卡斯拉也为了“治好”蕾甘而与魔鬼苦战,相继倒下。这都是这个恐怖故事里的难得的温情。同时,布拉蒂也告诉了我们这一认识:恶魔源自于人的内心深处。无论是因为父母离异而备感痛苦的蕾甘,还是因母亲之死而感到愧疚的卡斯拉神父,他们都被恶魔“钻了空子”。“人性”这个话题,在《驱魔人》里同样值得我们思考。
6、《残秽》小野不由美
“我”偶然接触到一起发生在某个房间里的灵异事件,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展开了调查,试图找出灵异的源头。但是随着调查的深入,“我”发现灵异的范围从房间扩展到整栋大楼,又扩散至整片地区;究其历史,先探寻到三十年前,又追溯到二战前后,最后竟至一百年前的大正时期……
残秽,死亡之后残留下的污秽,无法消弭,只会感染。但凡沾染残秽的人,会成为新的宿主,进一步扩大感染,甚至死亡也不能停止其扩散。它将世代轮回,永远存在。这成了小野不由美的这本《残秽》里的,没有本体的恐怖事物。在故事里,“残秽”是无法战胜的,它庞大而又强力,使人们只能放弃与其斗争。故事一开始的“恐怖”,只停留在声响方面,不得不说有些小儿科。到了后来,随着线索的增多和调查的深入,一切的恶意、邪念以及阴暗,都在最后的“怪谈的盛宴”中爆发,“恐怖”也如波涛般涌向读者心中,猝不及防。
《残秽》是小野不由美积淀9年的自传性作品,一出版就引起了铺天盖地的讨论。在她的《奇谈百景》中,她收集了99个读者投稿的灵异事件,其中的一个便成了《残秽》写作的起点——小野不由美开始调查一位读者家中无法解释的灵异现象。《残秽》中,有许多如绫辻行人、平山梦明等真人的陆续出场,也增强了作品的真实性。2013年,这部小说摘得日本主流文学奖项“山本周五郎奖”,成为该奖项设立以来首部恐怖作品。
7、《乐园》斯蒂芬·金
大学生戴文为了忘记抛弃自己的前女友,来到了一个名为乐园的游乐场打工。不幸的是,他注定要面对比失恋可怕得多的事:一桩多年前的凶杀案、一个濒临死亡的孩子,还有关于生命的黑暗真相。这些,将永远改变戴文的世界……
《乐园》是斯蒂芬·金创作巅峰期的作品,同时具有《肖申克的救赎》的跌宕起伏和《宠物公墓》的惊悚,但却不及那部大名鼎鼎的《闪灵》那么恐怖。凶杀案、死亡、绝症等元素也不算新鲜。有评论称:与其说《乐园》是部恐怖小说,不如说它是一部成长小说。细想也不是没有道理。很明显,小说里斯蒂芬·金把重心放在了对男主角戴文的成长历程的描写上。从懦弱到勇敢、从消极到自信,戴文的变化,是阅读《乐园》时值得留意的地方。
“我是个怀揣文学梦的二十一岁童男子,拥有三条牛仔、四条内裤、一辆破福特、偶尔冒出来的自杀念头和一颗破碎的心。”戴文说的这句话,也许能引起很多人的共鸣。家境普通、敏感自卑的他,是现实中的诸多年轻人的写照。这样的设定令部分读者阅读时多了些代入感。于是,当戴文在工作中立了功,成了小镇上的英雄并逐渐展现刚强、果敢的特质的时候,他完成了从“男孩”到“男人”的蜕变,故事外的我们也成了他成长路上的见证者。
8、《克苏鲁神话》 H.P.洛夫克拉夫特
《克苏鲁神话》由《克苏鲁的呼唤》在内的12篇中短篇故事组成,描写了一种远古神祗克苏鲁的故事。它们远在人类文明诞生之前便寄居在地球上,由于不明的原因而陷入沉眠。因此,克苏鲁的身体和文明都被封存在深海或是南极中。到了复苏的那一刻,他们将开始重新奴役地球生物的征途
假设你的脚边有一只蚂蚁在爬,你不会在意有没有踩死它,因为它太渺小了。在《克苏鲁神话》中描述的远古邪神的眼中,人类就是那只蚂蚁。在洛夫克拉夫特看来,恐惧是人类的本性,源于对未知事物的不了解。正如他所说:“人类最古老、最强烈的情感是恐惧;而最古老、最强烈的恐惧,是对未知的恐惧”。这本故事集便是从这点出发。古老的传说、神秘的生物等,构成了《克苏鲁神话》的恐怖面貌,再加上作者笔下那种阴冷潮湿的氛围,你很难不被这本书吸引。
H.P.洛夫克拉夫特与爱伦•坡、安布鲁斯•布尔斯并称为美国三大恐怖小说家,他的作品对后世的恐怖小说创作者影响深远。仅仅依靠这本《克苏鲁神话》,洛夫克拉夫特就建立起了一个神秘的黑暗世界,后世者做的也只是在这基础上添砖加瓦,把“克苏鲁”构成了庞大的怪物体系。凭借自己的才华和成就,洛夫克拉夫特被恐怖大师斯蒂芬•金誉为“二十世纪古典恐怖小说最伟大作家”,也收获了无数读者和粉丝。